“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如果说结婚是因为相爱,那么,离婚呢?随着离婚冷静期的到来,新颁布的《民法典》的到来,大众又该如何面对婚姻难题呢?
新年伊始,茅盾文学奖得主,当代著名作家周大新推出全新力作《洛城花落》,用“拟纪实”手法,四次庭审的忠实记录,讲述一段婚姻可能面对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在“审判婚姻”的外表下,作家书写“理性婚姻指南”,更书写“爱的幸福提示”。
新书上市,周大新走进直播间,与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评论家李敬泽共话新作。◎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朱德蒙
智商、情商之外,“婚商”更要紧
有报道称,中国离婚登记对数自2001年以来连续10年持续增长。随着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出生的独生子女进入婚恋期,夫妻都是独生子女的“双独婚姻”现象逐渐显现。他们的婚姻稳定度远低于平均水平,“闪婚”“闪离”现象非常普遍。
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亦有媒体报道,全世界各国离婚率都有明显提升。很多家庭上演了美国经典电影《婚姻故事》中般的场景:相爱的时候如胶似漆,日常生活中相安无事,离婚的时候恶言相向、怨恨四起,从此是路人。
新年伊始,周大新全新长篇小说力作《洛城花落》正式出版,该书被喻为一部中国版的“婚姻故事”。作家用“拟纪实”的手法,从一位媒人的角度,用四次离婚庭审的忠实记录,讲述一段婚姻故事中的风花雪月和一地鸡毛。
书中,男女主人公一个来自山东,一个来自河南,均毕业于985名校,通过相亲,二人在北京相爱,奉子成婚。然而之后,工作压力、买房压力、孩子教育、老人赡养等等婚姻中所有需要面对的各种问题,一下子冲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面对各种问题,两人有过彷徨,有过纠结,也有过矛盾,但最终坚定信心,用努力工作、相亲相爱化解现实的压力。与其他婚恋情感小说不同,周大新在新作中关注更多的是:“考验婚姻的,从来不是现实困难本身,而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因为对婚姻来说,生活艰难远远不如互相猜忌更有杀伤力。”所以,在“审判婚姻”的外表下,他想要探究原生家庭带给人们的情感能力,探究在智商、情商、财商之外,“婚商”的问题。
生活很累,婚姻很贵,但我们依然相爱。婚姻的初心是相爱、包容和陪伴。所以,在相爱的时候,结婚的时候,或许都该想一想,我们的“爱商”够吗?“婚商”够吗?如果不够,就学习起来。正如李敬泽所说:“《洛城花落》让人想到福楼拜的《情感教育》,这是一部中国人的情感教育小说。不是小说家要教育你,而是小说家用一个故事,带着我们每个人进行情感的自我教育。在这个婚姻观念多元和冲突的时代,这种情感的自我教育是非常重要的。”
所谓爱情需要浪漫,婚姻需要包容,都是学习的表现,都是提高“爱商”和“婚商”的办法。不要到了离婚的法庭上,才发现自己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
一部中国人的情感教育小说
“洛城花落”这个书名,周大新介绍,源自欧阳修的《玉楼春》。或许更多的人熟悉那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但其实,接下来的几句更让人伤感:“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以这样的意象结构书名,蕴含着爱情凋落,有情人分离的悲剧意味。当然,这悲剧的核心,其实也暗含着女性成长的代价。小说中,女主人公漂亮温柔、才思敏捷。她是家中的乖乖女,也是学校里的学霸、校花。她也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愿意事无巨细的让父母管束,想主宰自己的生活。与男主人公恋爱中,她不物质不庸俗。然而,结婚之后,她却无法忍受丈夫忽然的冷淡,她开始猜疑,直至走上离婚的法庭……
周大新借两人的婚姻,把笔墨延伸到历史上婚姻中的女性成长和男女平等等话题。不过,在新的故事、新的人物形象刺激下,这些老问题又重新焕发了新的活力。当他写到古代女子因想要丈夫忠诚而离婚,被家族祠堂阻拦;写到旧时女子因被家暴想要离婚的艰难,同时他也在思考婚姻制度在中国,所承载的宗法、文化和法律的复杂性,甚至自上世纪50年代才颁布实施的《婚姻法》,在多大程度上为妇女独立、妇女有选择的权利保驾护航。
如今,《民法典》颁布,“离婚冷静期”成为新年热搜词,其实,这些都为当下婚姻制度,为女性如何确立在婚姻中的位置,提出了新的话题。
周大新长篇小说写作“封笔”
在当代中国文坛上,周大新一直是勤奋诚恳的作家。他喜欢历史,更关注现实;他书写家乡,更书写时代;他为现实提供最宏阔的概括,更为小说寻找最佳的结构。尤其是从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湖光山色》开始,他以每3年一部长篇小说的节奏,扎扎实实地完成了一位矢志于“时代书记官”身份的作家的使命和责任。
2021年,到新作《洛城花落》,周大新恰好完成了10部(十三卷)长篇小说。其中,《走出盆地》《第二十幕》《战争传说》等,在读者中都有广泛的影响。而近些年的《曲终人在》《天黑得很慢》,更是在“虚构”和“非虚构”之间,建立了一座桥梁,让小说和生活同步,把读者拉向舞台,和人物一起演绎生活的故事。然而,就在广大读者跟踪阅读,每隔几年就期待从周大新的长篇小说中体会一下时代和生活的新变化的时候,他突然选择用《洛城花落》为长篇小说写作“封笔”。
关于封笔,周大新解释,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精力、体力都有些跟不上,“过去20万字在我眼里抬条腿就可以过去,现在20万字在我面前已经像一座大山,我得几年才能爬过去。人要学会撤退,我以后写点散文,写点小东西。”
在《洛城花落》这部“告别长篇小说写作”的新作中,周大新选择用世间最普通也最复杂的“婚姻”作为故事载体,将时代、现实与人的复杂关系包裹进来,用“家庭”这个社会的细胞,来呈现生活的光怪陆离。他说,“自己听说,婚商是一个人创造自己婚姻幸福的能力。”因此,他认为,写婚姻,正是为了写“爱”,这是人类永恒的命题。“花落了,我依然爱你”,是小说对主人公的描摹,也是作家对人性永远的期许:“也许婚姻不能确保幸福,但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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